中信泰富特鋼高質量發展之路系列報道之三：
能源用鋼，開拓“高精尖”新境界
《中國冶金報》中信泰富特鋼高質量發展之路采訪報道組
從中國第一爐電渣鋼到第一根極薄壁高溫合金旋壓管；從第一個飛機用高溫合金渦輪盤到第一根軋制的飛機大梁(毛坯)；從助力中國第一顆人造地球衛星升空到神舟系列飛船上天，到“嫦娥”奔月，再到“天宮一號”發射升空……中信泰富特鋼以至精至善的追求，不斷開拓著特鋼“高精尖”的新境界。其能源用鋼同樣如此。
根據企業戰略和領導決策，中信泰富特鋼把能源用鋼建成其第三大品牌。“錢剛董事長在大冶特鋼當總經理的時候就提出來，要在大冶特鋼建成三大精品基地：第一個是特殊鋼棒材基地，第二個是中厚壁無縫鋼管基地，第三個是高合金鍛材基地。在每一個產品大類下面，我們又細分主導產品和目標客戶。我們要成為目標客戶的首選供應商。”日前，中信泰富特鋼大冶特鋼總工程師周立新，在接受《中國冶金報》中信泰富特鋼高質量發展之路采訪報道組記者采訪時說。
“中信泰富特鋼的能源用鋼產品主要是海洋自升式鉆井平臺用齒條板、弦管、高壓耐蝕耐磨管、樁腿管等關鍵部位材料，以及風電、核電和火電用鋼產品（包括大圓坯和大棒材）。能有今天的成就，我們靠的是顛覆性創新。”中信泰富特鋼技術專家對《中國冶金報》記者表示。
海洋鉆井平臺
質量強：“零缺陷”出廠，真的可以
走進中信泰富特鋼大冶特鋼展覽館，一個直徑2米的巨大圓環聳立在參觀者眼前。
“這是軸承鋼碾環件，是用來制作風電軸承套圈的。大冶特鋼生產的碾環直徑從1.7米到6.3米，具有集煉鋼、鍛造、碾環、熱處理、機加工和探傷為一體的特點。”中信泰富特鋼大冶特鋼研究院副院長張志成介紹。
無論是核電與火電，還是油氣開采，都關乎著人民生命財產安全，關乎著大國工程安全穩固。“‘零缺陷’出廠是我們的標準，是追求，也是一種理念。”周立新說。
怎樣做到“零缺陷”？
對從原料開始到客戶使用結束全流程的質量控制和管理，是中信泰富特鋼質量控制的基本要求。此外，中信泰富特鋼具備先進的檢測保障和評價能力。同時，中信泰富特鋼研發的很多材料填補國內外空白，諸多國際先進的技術質量指標都是第一次出現，其評價結果與國際先進企業評價的結果保持高度一致。
穿上鞋套，走進一塵不染的中信泰富特鋼試驗檢測中心，映入眼簾的是各類檢測實驗室。實驗室內排列有序的檢驗設備正在有條不紊地運行，光譜儀、超聲儀、定氫儀、后道研發設備、疲勞壽命實驗設備、熱模擬試驗設備等一應俱全。這里也是一個一體化特殊鋼新材料研發平臺。
“你看這個儀器可以給鋼棒做全身‘CT’，確定缺陷的位置、尺寸和分布，然后進行形態、塑性、成分等各種研究。”興澄特鋼研究院副院長黃鎮介紹。
在檢測中心墻上锃亮的通告欄里，《中國冶金報》記者看到一張員工安全責任確認表。其中，員工是否熬夜、是否有夫妻吵架等情況，都要在班組中進行安全互認。這是為啥？“只有心情舒暢地來上班，才能集中精神做好工作，保證檢驗、化驗的結果準確度。”黃鎮強調。
天然氣儲罐用鋼06Ni9DR的研發可以算是一個以檢測手段保障產品研發和質量要求的典型案例。
2017年，江蘇省江陰市準備上馬兩個8萬立方米的液化天然氣儲罐項目，在國內第一次采用雙面金屬罐體結構，即內罐和外罐，兩者均采用06Ni9DR鋼板，罐體結構復雜，要求鋼板在-196攝氏度的超低溫環境下，依然能保持極佳的韌性與強度。因此，投標書中對06Ni9DR鋼板綜合性能的要求，在集合了國標、美標、歐標的基礎上進一步提高，形成了極為苛刻的用戶個性化標準。
開發該鋼種不僅要求對9%的Ni成分進行有效合金化處理、產品表面質量無缺陷，而且對夾雜物及有害元素的控制要求極高，因為在超低溫環境下，任何產品缺陷都會被無限制地放大，給最終使用造成極大的安全隱患。
沒有通用標準，且安全性要求極高，這就對企業的檢測能力和水平提出了極大挑戰。
中信泰富特鋼的工程技術人員與全球同行密切交流，采用科學方法反復測試驗證，多手段表征，最終在最短時間內拿出了令人信服的評價方法，并請業主見證中信泰富特鋼產品無瑕的品質。
“最終，產品力學性能及工藝性能等均是一次性檢驗百分之百合格；鋼板可焊性試驗達到了第三方最嚴苛的評價標準；為了能提供高效優質的服務，中信泰富特鋼人還對強磁場條件下06Ni9DR鋼板的焊接進行不間斷式跟蹤，并提供技術指導。無論是研發生產過程還是產品使用過程，這些實驗和檢測手段都起到了關鍵作用。”黃鎮說。
“中信泰富特鋼的產品質量，遠超我們的預期。”一位客戶代表這樣反饋產品的實物質量。顯然，“零缺陷”的自信換來了百分之百的滿意。
齒條鋼是決定海洋平臺安危的關鍵材料，全世界目前只有中信泰富特鋼一家使用連鑄工藝生產該產品。
“海洋平臺重量通常在1萬噸以上，靠齒條實現升降。齒條鋼必須具有優異的低溫沖擊韌性、切割加工性能以及整個厚度斷面上性能的均勻性；更要長壽命，至少25年安全無憂。”苗丕峰，10年來一直潛心研究熱軋鋼板的中信泰富特鋼鋼板首席專家，告訴《中國冶金報》記者，“這種材料除中國外全世界只有3個國家能生產。”
2014年8月份，有客戶拿著齒條鋼的訂單來到了中信泰富特鋼。另外兩個能生產齒條鋼的德國和日本企業需要1年~2年才能交貨，而客戶的要求是2個月交貨。
這是對中信泰富特鋼研發能力、生產組織能力的一次大考。中信泰富特鋼通過一系列研發和生產努力，如期生產出了齒條鋼，并通過了嚴格的抗氫致開裂測試。最終，客戶認為中信泰富特鋼的齒條鋼“質量不比國外的差，有些指標比德國的還好”。
“通過這次開發，我們獲得齒條鋼相關發明專利4件，并獲中國發明專利優秀獎。”苗丕峰說。如今，中信泰富特鋼齒條鋼國內市場占有率超過60%。
工藝強：“100千克產品的合同”，我們能接
有著130年歷史的中信泰富特鋼大冶特鋼，是面向國家先進能源發展和重點能源工程建設需求，開發核電與火電重大裝備制造、深部油氣開采、大型油氣管線建設急需的高性能鋼鐵材料，研究特殊服役條件下材料組織性能退化與服役安全的老牌特鋼企業。
“我們接受的最小一單合同產品是100千克。”周立新告訴《中國冶金報》記者，大冶特鋼經常是1個月30多萬噸產量對應7200多個訂單。
“我們小棒生產線品種真是太多、太多了！小棒生產線主要生產鋼管坯。鋼管這個產品在很多情況下是一根管子一個合同，5噸、3噸的都有。”大冶特鋼生產部部長張明說。
在大冶特鋼展廳里，有一張冶煉系統示意圖。上面顯示了從鐵礦石、焦炭到高爐、轉爐，從廢鋼到電弧爐，從精選原料到真空感應爐再到電渣重熔、真空自耗等3種不同的生產工藝流程。并且，每一種工藝的后續都配備了完整的精煉、鑄鍛軋和熱處理工藝。
“這個示意圖表明，我們能夠實現目前任何要求的特鋼品種生產，也意味著我們能夠滿足客戶的任何交貨條件，無論是鍛造、鑄造，還是‘雙真空’；無論是管材、板材、棒材，還是銀亮材。”張志成說。
裝備是硬件，但是保持高水平的質量穩定性和生產順行，離不開操作系統的高效精準。
“我們這個小棒生產線的操作系統里存了1萬個以上的操作規程，對于每一個規格、品種都有相應的操作系統，也就是軟件系統。”張明說。
中信泰富特鋼工藝強，還體現在創新能力強、更新換代能力強。
“目前生產連鑄圓坯直徑達到1米，為世界首創，興澄特鋼能源用鋼如風電用鋼、石油鉆井用鋼、海洋平臺系泊鏈用鋼等，都用大圓坯、大棒材制造。最早的時候這些是用模鑄工藝生產的，但是因為要切頭、切尾，成材率只有80%左右，我們通過創新使用的連鑄技術工藝是顛覆性的，突破冶金極限與理論限制，不斷創新，直徑從390毫米開始，逐步到450毫米、500毫米……直到1米的世界首創，可以在完全滿足性能要求的前提下大幅度降低成本。”黃鎮介紹。
“十一五”期間，我國風電裝機容量連年翻倍增長，水電、核電在建規模均居世界第一位，建成投產的百萬千瓦級超超臨界機組達21臺（至2018年底已投產111臺）。我國也是世界擁有超超臨界機組最多的國家。這么多超超臨界機組能在短期內順利建成投產，中信泰富特鋼功不可沒。中信泰富特鋼常務副總裁王文金對當時的情景依然記憶猶新：“由于超超臨界高壓鍋爐管坯鋼對產品質量要求極高，當時國內的特鋼企業只能采用模鑄工藝進行小批量生產，成本極高，產量卻極低，根本無法滿足各大電廠籌建機組的需求，大量依賴進口。”
為了解決高壓鍋爐管原材料的瓶頸問題，中信泰富特鋼興澄特鋼迅速成立專題項目組與客戶共同攻關，通過3個月的不懈努力，上百次的反復試制，終于成功研發出運用連鑄工藝大批量、低成本生產高壓鍋爐管坯鋼的方法。
圖為大冶特鋼生產的超超臨界高壓鍋爐用鋼。（特約通訊員 朱友松 攝）
當時進口高壓鍋爐管坯鋼P91的價格為每噸10萬元且奇貨可居，而就在興澄特鋼成功開發出連鑄高壓鍋爐管坯鋼后，其進口價格迅速降到了每噸4.5萬元，在短短1個月后，進口價格又降到了每噸2萬元。
“工藝技術的更新迭代，對整個行業的影響是非常大的。目前我們生產的大圓坯直徑已經達到1米，是世界之最。未來海上風電向大型化、長壽命發展，對我們的要求就是進一步開發更高強度的材料。”黃鎮說。
工藝強必然帶來巨大的競爭力提升。
2019年4月19日，R6級海洋系泊鏈鋼頒證儀式在中信泰富特鋼興澄特鋼舉行。歷時近3年時間，興澄特鋼研發出目前世界最高級別的R6級極限性能系泊鏈鋼，填補世界空白，并順利通過了DNVGL船級社（由挪威船級社與德國勞氏船級社合并成立）的認證，成為世界首家獲得R6級系泊鏈鋼認證證書的企業。
挪威船級社R6級系泊鏈認證證書
品牌強：從被排斥到共擔關稅也要用
品牌受到認可是很不容易的事情。“憑借著中信泰富特鋼超強的服務能力和卓越的產品品質，大冶特鋼生產的中厚壁無縫鋼管是中國唯一同時得到美國五大石油服務公司認可的產品。因此，前兩年，當進口關稅被提高25%的時候，客戶寧愿和我們各承擔50%關稅，也要用中信泰富特鋼的產品。可以說，他們對中信泰富特鋼品牌是相當認可的。”中信泰富特鋼銷售公司副總經理姚海龍告訴《中國冶金報》記者。
品牌強了，市場自然就廣了。2010年5月份，江蘇一家從事完井工具加工的企業主動找到大冶特鋼，希望從大冶特鋼采購鋼管替代目前從美國進口的同類產品。“當我們詢問他們是如何知道大冶特鋼能夠生產這些產品時，用戶告訴我們，美國的終端用戶告訴他們，大冶特鋼也能生產這種鋼管，而且質量、交貨、服務比美國產品更有優勢。”周立新說，“隨著品牌認可度在國際市場的不斷提升，這種主動尋求合作的情況是越來越多。”
“像我們做國際貿易的人，對加強國際品牌建設的體會，是很深的。”大冶特鋼營銷部經理徐輝說。
2008年歐盟對華無縫鋼管進行反傾銷立案調查，湖北新冶鋼（現中信泰富特鋼大冶特鋼）被裁定征收27.2%的高額關稅，涉案金額達6000萬美元。2009年12月31日，新冶鋼正式向歐洲初審法院提起上訴。4年以后，歐洲初審法院于2014年1月份判決：歐委會在對華無縫鋼管反傾銷調查中裁定存在損害威脅的結論證據不充分，歐盟理事會基于該調查結果做出的反傾銷征稅決定不合法。歐盟理事會等方面再次上訴。又過了2年，2016年4月7日，歐洲法院做出終審判決，駁回歐盟理事會等方面的上訴請求，維持初審法院的判決結果。至此，新冶鋼以零關稅的戰績獲得完勝。
“對于這一‘損害威脅’的案件，我們總要‘出拳還擊’吧。”這是現任中信泰富特鋼集團黨委書記、董事長，時任新冶鋼總經理的錢剛，在2010年接受《中國冶金報》記者采訪時說的一句話，后來在業界廣為流傳。
“當時，我們錢剛總經理明確說：‘這是一條艱難的道路，需要企業拿出十足的信心和勇氣與歐盟進行較量。贏也要贏得光彩，輸也得輸得氣壯。’他的態度是明確而且堅決的。這是對自己產品品牌和質量的高度自信。”徐輝回憶說。
“這是一個塑造品牌自信的過程。品牌立起來、強起來不僅需要過硬的產品質量，需要領跑同行的拳頭產品和核心技術，而且需要有在激烈的國際競爭中拿起法律武器保護自身合法權益的勇氣和能力。”張志成認為。
中信泰富特鋼的品牌強，還來自于能為客戶產品增值。
“其實我們很大一部分投入，不是為了實現市場增量，而是為了幫助用戶解決問題。”張明介紹。
中信泰富特鋼的客戶中有制造煤機綜采支架的企業。中信泰富特鋼技術人員在走訪客戶的用戶——一家煤礦企業的時候，聽到礦長提出了一個新要求：“我們的綜采支架每次用完就扔了，這樣成本比較高。你們能不能研發一種可以回收利用的新材料？”
“于是，我們跟客戶一起研發了一個高強鋼品種。這種鋼做出來的綜采支架可以反復使用。這等于是為客戶的產品增值，服務了客戶的終端用戶。”張明說。
圖為中信泰富特鋼技術專家指著大冶特鋼鋼管事業部展廳里綜采支架液壓支柱管的照片，向《中國冶金報》記者講述為煤礦企業用綜采支架研發高強鋼新品種的故事。（本報記者 陳琢 攝）
2012年，歐洲頂尖風電制造商到訪中信泰富特鋼興澄特鋼，向其頒發風電用鋼板質量認證證書。興澄特鋼成為國內第三家通過該公司風電鋼板質量認證的鋼板生產企業。在進一步合作中，興澄特鋼了解到客戶需求，建成了剪切配送中心，提供等離子切圓/切扇形、打坡口、鉆孔、包裝等深加工服務，強化了雙方合作。
這種為客戶創造價值的做法也為中信泰富特鋼向國際高端風電市場擴大市場份額奠定了堅實的基礎。世界知名的風力發電設備生產商逐漸成為中信泰富特鋼的客戶。2013年時，中信泰富特鋼在全球高端風電市場的占有率達到45%。
現在的中信泰富特鋼已經具備年產1400多萬噸優特鋼的生產能力，工藝技術和裝備達到世界先進水平，產品暢銷全國并遠銷美國、日本以及歐盟、東南亞等60多個國家和地區，獲得國內外高端用戶的一致青睞。
今天，我們走進中信泰富特鋼大冶特鋼大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開國領袖毛澤東主席題寫的“辦大辦好”4個大字。中信泰富特鋼的發展成就證明，他們已經做到了這一點。
（《中國冶金報》中信泰富特鋼高質量發展之路采訪報道組：陳玉千、陳琢、劉加軍、呂兵、何惠平；賈林海、陳曦、溫曉霞、周利勇、燕衛平對本文亦有貢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