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報記者 田玉山 通訊員 呂娟 許兵
初夏,陽光燦爛。在斑駁的光影中,山鋼股份萊蕪分公司棒材廠中小型車間主任苗增軍從火熱軋線的遠處走來,他身材魁梧,腳步穩健,目光堅定,汗水順著臉頰淌了下來。這辛勤的汗水,不知不覺流過了25載春秋。
25年來,苗增軍先后榮獲山東省科學技術三等獎1項,擁有國家發明專利及實用新型專利20余項,參與設計改造產線5條,從事過崗位多達8個,進行大小改造50余項,榮獲山東省富民興魯勞動獎章、萊鋼勞動模范、山鋼優秀共產黨員……
收獲
“叮鈴鈴……叮鈴鈴……”2009年10月份的一天,一個來自中國知識產權局的電話打破了這個普通秋日的寧靜。
“請問是苗增軍先生嗎,您的《一種具有線性調節功能相位調節器》的發明申請,專家一致認為構思與設計比俄羅斯和德國此類專利更加巧妙、簡單、實用,建議翻譯后報國際專利……”
相位調節器的發明成功,源于一封“打擂函”。
當時,國內電氣化高速鐵路如雨后春筍般進入快速建設時期,故需要大量高強度、高精度、有旋向要求的精軋螺紋鋼筋。而相位調節器就是生產螺旋螺紋鋼筋的“終極武器”。但當時的萊鋼并不具備這項技術。時間緊、任務重,生產不了試樣,中標從何談起?中不了標,前期的努力就會白費,豈不可惜?
2008年8月份,苗增軍臨危受命,負責研發軋制精軋螺紋鋼筋用的相位調節器。
核心技術,靠誰?靠自己!
相位調節器要如何既能方便職工調節操作,又成本低廉……一系列難題擺在了苗增軍面前。
夜深了,苗增軍還在思考和驗證,草稿紙從書桌上鋪到了桌子下。無數個數據、關鍵工藝過程、三維立體模型在他腦海中反復揣摩、拼接、驗證,智慧的火花閃爍著,像璀璨的星星融于夜色中。
在接到使命的7天后,苗增軍緊皺的眉頭終于松開了——1個直徑350毫米、重30.5公斤的相位調節器誕生了。
國家知識產權局的專家說,與俄羅斯或德國的同類產品對比,該相位調節器動平衡好,適應高速旋轉,在調節位移上,能實現0~20毫米圓周上任意尺寸的線性調節,精準度更高、更靈活。
京滬高鐵項目部的專家嘖嘖稱贊。從此,中國高鐵上增加了萊鋼制造的各種級別、各種旋向的精軋螺紋鋼筋。
“救火”
光陰似箭,2013年4月1日,苗增軍被任命為山鋼股份萊蕪分公司棒材廠中小型車間主任,再次回到該車間。
據了解,該車間的產線建設于20多年前,是從國外全套引進的“洋設備”,當時是萊鋼的一顆明珠,但用了多年,設備老化,故障增多,亟待國產化改造。國產粗軋系統與“洋基因”怎么混搭?嚴峻的考驗擺在他的面前。
苗增軍說:“難,也得干,總得有人干。”他像一架高速發動機,腦子飛速旋轉。他認為,要以技術為突破口,靠精確設計、精心計算、精準安裝來突破一個個難題。
經過35天的努力,“粗軋”終于以全新的面孔出現在每個人面前,制約產線產能提升的一系列問題全部得到解決,而苗增軍臉浮腫、嗓子啞,身體也瘦了一圈。
像這樣的工作調動,苗增軍經歷了8次。有人說,他就像一個救火隊員,哪里有改造的“火情”,他就會撲向哪里。他謙虛地說:“我是一塊磚,哪里需要哪里搬。”
苗增軍像個停不下來的陀螺一樣,穿梭在各個崗位上。雖然他額頭上的皺紋更深了,但是頭腦中卻裝滿了設備改造的經驗。
扎根
2003年5月10日,某民營鋼鐵企業的老板正焦急地等待苗增軍的電話,希望得到一個滿意的答復。
原來,2002年苗增軍作為萊鋼外派人才駐外,外派時間1年,由于表現出色,該企業領導想留下苗增軍。
“小苗,你再好好考慮考慮,留下來吧!”“我們先給你買上別墅,錢從工資里扣除”“調你對象也來上班”。當他們得知苗增軍是孝子,他們又打起了苗增軍母親的主意,“老太太身體不好,我們每年給她檢查身體”……
曾經,他的一張設計圖紙能賣到10萬元。面對高價,他不為所動。他的心在萊鋼,怎會不回來?這家民營鋼企的老板最終等來的是拒絕的電話。
扎根在萊鋼,小苗變成了老苗,苗增軍成長為一名復合型人才。他的筆記本上記錄著這樣一句話:天才就其本質而論,只不過是對事業、對工作忠誠而已。
《中國冶金報》(2019年05月24日 03版三版)